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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我是把金牌救援當作懸疑推理劇來看的。

其中的未解之謎就是白承洙團長本身

因為對於這樣波瀾不驚的一個人,你既不能直球進攻,更不可能偷到暗號

只能迂迂迴迴地摸索著周遭僅有的線索,一點一滴拼湊出他的人生。

 

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,他帶領的Dreams球隊是否奪冠

已經被我拋諸腦後,我用盡心力只想解答在觀劇中腦海浮現的疑問:

白承洙團長,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?

你的目標是什麼?你到底在想什麼?

還有,你為什麼要這樣做?

 

先從海報說起吧。

很喜歡《金牌救援》的海報,三張都很美,都有著不同的意象。

一張承諾著未來奪冠的歡欣鼓舞,一張瀰漫著疑雲的是必須衝破的艱辛苦痛,

最後一張則只有團長獨自望著黃昏點燈的棒球場,背對著所有人,

我們只能從他若有所思的側面神情,眉梢眼角睫毛的剪影和線條,

想像著那用背影訴說的人生故事。

 

第一個疑問:白承洙團長,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?

 

一開始,他是個殺伐決斷、冷面無情的人。

他會不動聲色觀察周遭,絕不輕易透露心中想法,只在關鍵時刻出手

而且一出手必定雷厲風行:「我要換掉的不是人,是體制。」

 

關於他的私生活,我們先看到一個關心他的前妻,

在團長被揍受傷回家後,我們還看到了關心他的弟弟,竟然下肢癱瘓了

 

這個弟弟在第六集再度登場。

這一次,他出現在Dreams球隊招考戰略分析組組員的會議室。

傳簡訊要弟弟加油的團長,不知道下一個要面試的竟是自己的弟弟。

他看著弟弟什麼話都沒說,眼裡的憂傷卻讓人讀懂了一切。

手中的資料厚厚一疊,是弟弟瞞著他偷偷寫棒球部落格的那真相的重量

他默默聽著其他人發問,腦海中陷入過去弟弟因為棒球而受傷的記憶,

而眼前的是以專業能力對答如流,讓人留下出色印象的弟弟。

 

輪到他開口時,他指著剛才弟弟坐輪椅進來時卡住的地方問:

 

「那個門檻大概幾公分?」

 

好狠的問題!狠到讓人無比震撼!

 

「剛才白英洙進來時碰到的門檻,最後還要別人幫忙才能進來的門檻,

  就連這樣的小事也會讓你很辛苦。」

 

這是在弟弟的傷口上刺一刀,

更是在一直被害弟弟癱瘓的罪惡感所折磨的自己傷口也刺下一刀,

不痛嗎?怎麼可能不痛呢?

明明痛成那樣,還是親手戳下去了!

他必須知道選擇這個行業的弟弟,是否真正跨過從前傷痛回憶的門檻?

還能不能跨過未來所必須忍受的嚴苛待遇和歧視的門檻?

 

身為哥哥卻沒有辦法保護他,那麼至少,他必須讓弟弟做好準備

承受那即將到來的風雨。他一直以來對世英和載熙說的,不能毫無根據地相信、

而是要確信,竟然被他身體力行到這種程度!

 

然後,從回家後的兄弟對話,我們可以看出弟弟早已經走出來了,

身為哥哥的他卻在不斷自責,自責到把自己變成瘋狂的賺錢機器。

還好世英點醒了他,讓他知道眼睜睜看著家人為自己犧牲是另一種辛苦

於是,為了弟弟他終於妥協了,接受弟弟成為Dreams球隊的組員。

 

後來事情的發生簡直迅雷不及掩耳。

薪水縮減30%的事件完畢後,他被常務誣陷名譽進而革職,

為了家裡龐大的醫藥費他忍了下來,落寞地離開球隊。

提著連輪子都壞掉的行李箱,團長開了很久的車去到一間醫院。

 

我們跟隨著團長的視線,看著年邁的母親吃力擺動著腰腿,

已經那樣蒼老的母親卻還要辛勞照顧神智不清的父親。

然後我們跟著攝影機,看見團長像個孩子般累壞了睡在醫院椅子上。

還有那個因為弟弟出事而失魂落魄的團長,曾經像遊魂一樣呆坐在辦公室。

就像不需要的物品一樣,被公司扔到滿是灰塵的摔角場的團長。

坐在流產的妻子身邊,那無比溫柔卻又痛苦自責的團長。

往事一幕幕閃過,他那失智的爸爸唯一記得的事,

也是他原本只差一步,就可以握在手中的美好人生,

終究是如夢似幻的雪片,消融到再也無法觸及了。

 

即使如此,團長並沒有哭。

他甚至連沈浸在感傷裡的時間都沒有。

 

一回家就忙著處理世英希望他回去的請求,跟難纏的常務鬥智交涉,

還要回應大家歡迎他歸隊所展現出來的努力。

一直到這些都忙完了,他出門竟然是要質問吉昌周。

就連在那一刻,他都還想著要守護吉昌周甚至還有他的妻小,

所以他氣勢洶洶地質問,怎麼能不顧家裡的責任就說要去從軍。

 

於是,我們有了第九集結尾團長抱著嬰兒哭的那個經典畫面。

 

他一開始是拒絕了的:「我不能抱孩子。」

是知道的吧,會潰堤的,他怎麼敢......

可是那嬰兒長得太漂亮,嬰兒的父母又是那樣滿心期待,

他終於禁不起誘惑、伸手去抱嬰兒,

就像他也曾經想把屬於自己的幸福一把抱在懷裡。

 

「像我這樣的人,可以抱孩子嗎?」

 

冬日的樹影搖曳,黑夜的星光閃動,

他轉過身去,眼淚簌簌地掉落。

手裡抱著軟軟柔柔、會動會笑、有溫度有希望的新生命,

他第一次哭得不能自己。

 

看到那一幕的我,除了被深深震撼一起哭一起心痛,還產生了疑問:

「像我這樣的人」是什麼意思?

 

原來,他認為自己是一個被不幸包圍的人嗎?被厄運詛咒的人嗎?

是一個連最親愛的家人都沒辦法守護的人嗎?

 

那時候我才發現:

 

在我們心中所向披靡的團長,卻打從心底認為自己是個失敗者。

 

他披著那個帥極了酷翻的耀眼無比的鎧甲,裡面竟是一片荒蕪。

 

在英勇作戰的同時,他的肩膀上還扛著一整個正在悲傷下雨的世界。

 

 

天哪他到底是怎麼作戰的?

明明那麼脆弱的他,怎麼能夠強悍到讓我們誤以為他無所不能呢?

支撐著他所有行為背後的動力,那到底會是什麼呢?

 

回答這些之前,我要拋出第二個問題:

(是的,他所有怪異不可解的行為只能用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來回答)

 

白承洙團長,你到底在做什麼?你的目標究竟是什麼?

 

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冷酷的你,竟會讓我想到《麥田捕手》裡的這段話:

 

「我總是會想像,有那麼一群小孩子在一大片麥田裡玩遊戲。

  成千上萬個小孩子,附近沒有一個人──沒有一個大人,我是說──除了我。 

  我呢,就站在那個混帳懸崖邊。我的職務是在那裡守備,要是有哪個孩子

  往懸崖邊跑來,我就把他抓住……我真正想做的就是這個……」

(麥田出版社,20191月,p231~2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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